步摇McC

你们并非幸存者
你们永无归宿

【凹凸】【瑞金】《The Milky Way》


CP:格瑞/金

Tips:OOC,原作捏造

正文:


  

  

  登格鲁星的夏日灼热而且漫长,日光强烈,高温炙烤大地。得益于星球干燥的气候,这里的夜空万里无云,无数星星在漆黑的夜幕中熠熠生辉。肉眼可见的光色镶嵌点缀在空中,组成星座,构建传说和故事。

  这个时候,金总是喜欢走出门来——狭小逼仄的简陋住房是不足以满足男孩子们初初发轫的幻想的,小屋之外的广阔天地和新鲜空气显然更加适合拥有着无限变化的未来。在夏天,登格鲁星的恒星将天际染成橘黄和橙红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拎一桶又一桶的井水,泼在干燥滚烫的屋顶上,为自家的房屋降温。清凉的井水乍一触碰屋顶就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井水潮湿清新的味道、阳光温暖安心的味道,一蓬一蓬地生长。白日里,为强光与高温所苦的干涸屋顶几乎要冒出烟来,这时饱饮过井水后的它们显得格外清爽舒适。在屋顶上,抬头就是近在眼前的满天星斗,最适合促膝闲谈、挥霍梦想。夜风吹走白日里的浮灰和飞尘,拥挤灰暗的街头巷尾流淌着清澈的银色光辉,即使是再天马行空的想法都会被赋予奇异的梦幻色彩吧。

  年纪尚小的时候,金坐在姐姐怀里,在姐姐的指引下学着辨认星星,根据星星的位置判断方向或者时间节令,奶声奶气地重复着它们的名字。稍大一点儿之后的男孩子,身体里似乎有永远都用不完的精力,仅仅看星星就远远不够了。金试着在屋顶和屋顶间跳来跳去:这里的房屋像是集市上那些摩肩擦踵的女人和孩子一样嘈杂地挤在一起,连空气都有不加修饰的世俗味道,对于活泼好动的金来说是崭新的天地,亟待探索和挖掘。

  秋是难得的好姐姐,在落后的登格鲁星矿区,人人都挣扎在温饱线的地方,金却拥有结实的胳膊和小腿,以及一个劲儿往上窜的个头。金活泼开朗,像个是闪闪发光的金喇叭一样不停地讲话说笑。有的人仿佛生来就注定了是光芒的中心,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无法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金有很多很多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相比之下格瑞就安静许多,男孩子只是孤独地坐在屋顶,双手抱膝,抬起头与亘古不变的苍穹沉默对望。格瑞的性格已经敲定了他永远是独自看星星的那个,谁也不会愿意和整天绷着脸的孩子讲话吧……除了金。

  金可以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呢……格瑞看着身边理所当然坐下来的金,笑起来就让人没办法说不的男孩子,就这样大大咧咧而且毫无自觉地侵入了格瑞的私人空间,太近了点儿,格瑞甚至错觉自己回到了登格鲁星的白天,皮肤表面都感受到了奇异的温度上升。格瑞一向话少,即使对金也只是有一句接一句的程度而已。金难得地没有马上找话题,而是以和格瑞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仰望头顶的星空。

  细碎的星星在深邃夜空中排列组合成各种形状,金指出一块区域,手臂伸得高高的:“姐姐说,那里是凹凸星球,可以实现任何梦想,拥有无限可能的地方噢!”

  金转过头来,略显稚气的一张脸上神采奕奕:“格瑞想要做什么呢?”

  星光温柔,在登格鲁星,可以清晰观察到一条明亮光带横亘于天幕之上,其间无数星星的光点交相辉映,一眼望去仿佛是气势磅礴水气弥漫的银色河流。格瑞当然有很多想法,比如家人,食物,工作……但这个时候金面朝着格瑞,背后就是气势万钧的银河,晚风吹起来他金色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简陋衣物,男孩子的眼底有万千星辰,格瑞的脑海中无数词语闪现消失,百转千回盘桓往复,只剩下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音节。

  “金”。

  “我啊,”金站起来,深吸一口登格鲁星矿区夜晚被井水浸润得清凉湿润的空气,向天空数不清的星星比出一个手势,“我想要改变大家的命运!”

  他神情坚定无可动摇,口中讲述的未来就像眼前的星星一样清晰可见而且触手可及。

  格瑞竟然有片刻失神。

  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指错了方向呢,举办凹凸大赛的凹凸星球不在那里来着……

  算了吧?屋顶上男孩子望向几乎在发光的金,眼神温柔又渺小,像一粒偶然掉进阳光里的灰尘,错觉自己也明亮起来。

  

  

  格瑞在这一届凹凸大赛的参赛者中算是最早的一批之一,他做事一向有规划有准则——独身一人,又要深入挖掘那些不能见光、甚至牵扯到这个世界本源的秘辛,这些东西担在肩上压在心头,稍有疏漏就会把自己都搭进去。

  离开金的年月,他已经学会了让自己适应孤独。偶尔回忆起登格鲁星的那段时光,也是金大笑着揽过自己说别那么冷淡其实你想和我玩的吧,金挥起刚洗过的手把大颗的清凉水滴往自己身上弹,金把热乎乎的脸往自己的胳膊上贴说哇格瑞你好凉;两个人一起在废弃的矿坑建立自己的秘密基地,两个人一起计划自己小小的探险,两个人一起偷吃野果吃坏了肚子不敢告诉秋,印象里那果子还没熟,酸得金直咧嘴……模糊的、遥远的、生疏的零散片段,甚至自己都无法确定是真实抑或臆想的片段,拼接出一个完整的金。

  那天他刚刚结束一场酷烈的战斗,身上又添一道新伤。简单处理过伤口,已经是夜晚时分了。格瑞清洗伤口的湖泊倒映出夜空中无数星星,比起登格鲁星拥挤嘈杂的住宅区,这里地形开阔视野宽广,湖中一道星河,微风簇浪,满湖碎光沉沉浮浮不能自已。四顾无人,湖泊自然天成的水汽和岸边低矮草木微苦的清香漫漶不清,星光和月光都冷清,一眼看过去疏疏如残冰碎雪。

  格瑞用绷带包扎还在流血的伤口,听到风吹草叶的窸窣声音,仰望天空那道银河,忽然觉得自己微缩成了天地间很渺小很孤独的一个影子,古怪又扭曲。参赛以来他一直疲于奔命,不计代价地提升实力提高积分,甚至不饮不食不眠不休。格瑞一直尽力让自己忙起来,个人的精力有限,忙起来的话大脑就不至于想那么多,家族,朋友,金……难以言说的感情挤压成一团,让人胸口发闷几乎无法呼吸。大赛伊始,初来乍到的参赛者实力尚未成型,对于凹凸星球大约也不算熟悉,一个个都在想方设法往上爬。格瑞有时会想,活着只为了积分吗,系统里那几个虚拟的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以购买到的物品,渐渐拔高的排名……抑或虚无缥缈的未来,空中楼阁的梦想?

  这条路,总要走下去,总得走下去。

  

  

  再见金的时候是大厅,众目睽睽之下。金当然会来参赛的,格瑞相当确信这一点——他说过了要有更好的未来更美的世界,就一定会去做的。男孩子一如既往地大呼小叫,亲热开朗如同登格鲁星的炽热阳光,明明是很遥远的东西却让人记忆犹新,时隔多年仍然倍感亲切熟悉。被层层包裹、锁死在记忆深处的一帧帧画面突然被风吹得哗啦啦纷飞飘舞,泛黄的图片有了颜色,沉寂的场景有了声音。金的个子拔高了不少,凑过来的时候可以感受到皮肤下血肉的温热,太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彼此的呼吸都有默契一般,鬼使神差地同步了。

  格瑞恍惚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了。

  是登格鲁星矿区的泥土气味,夹杂男孩子身上的汗味。金似乎装了雷达一样精准无误,总能找到格瑞,笑脸灿烂:格瑞陪我玩吧,格瑞一起玩吧!

  曾经与当下交错重叠,记忆的闸门哐当一声关死,格瑞把金一如既往推开。

  

  这样不对。格瑞想,金有太多太多朋友了,从登格鲁星到凹凸星球,他本不过是金生命中一位匆匆过客,像一闪而逝的流星或者片刻绽放的花火,两条直线交汇过后理应渐行渐远再无别念。但两个人的命运却如此固执地纠缠牵扯,甚至格瑞自己的内心也在悄悄偏移既定的设想。是阴差阳错,还是早有注定?

  格瑞看着金领取技能,结识紫堂幻、凯莉,进入鬼天盟……

  虽然格瑞对于鬼狐有本能的戒备,但不得不承认鬼狐有些话并没有什么错误。凹凸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归咎于创世神的随性而为,不同的地区、不同的人被赋予不平等的命运,甚至连唯一的出路,凹凸大赛的技能分配系统都是不平等的。有的人生而为奴,有的人生而为王,有的人……有的人,生而为金。

  金在鬼天盟的日子就维持在表面的岁月静好之下,谁也说不清楚波澜不惊的水面之下又有多少暗涌与漩涡。格瑞仍然暗中观察,凹凸大赛几方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制衡、伺机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小团体想要借机分一杯羹。相比之下,格瑞形单影只,大赛第二名永远留给其他人一个孤傲的背影,像一头独行的狼,时时刻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高警惕。

  但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金怎么样了。

  虽然知道金潜力无限,但他不愿意放任不管。

  格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师父曾经说过,人类是群居动物,从出生伊始,孤独与不完整感如影随形,由此而生的焦躁不安敦促着自己去寻找同伴……但是,对于他来说,金远远不是单纯的童年玩伴那么简单。他明亮,温暖,宛如永远不会熄灭的篝火,让人想要靠近又害怕被烧伤。

  银发少年挥出那把刀身过于宽大的武器,烈斩作为格瑞的元力武装,蕴含“所见皆可斩”的意志,刀锋所至,锋锐之气纵横无匹而行,以格瑞为圆心,周遭即使是低矮的灌木都被拦腰斩切,碎枝杂叶乱飞。格瑞长长吐出一口气,盘腿坐下,依旧心绪杂乱。

  沉默的夜空星光浩渺。

  

  入夜的鬼天盟依旧热闹,白天狩猎归来的同伴分享情报和收获,鬼狐负责统筹全局,莱娜规划细枝末节。金和紫堂幻被分配到统一住处,因为初来乍到的关系,和周围的参赛者并不是很熟悉,好在金神经够粗、性格大条,一张欢欢喜喜的笑脸迎人;紫堂幻又懂得看人脸色,于是相处还算过得去。金把床铺整理好,最近一直风餐露宿,野外自己动手搭建的帐篷,空间狭窄还要担心风吹雨打,当然不如鬼天盟的集体营地来得舒适。紫堂幻似乎一直另有心事,然而一直闷闷的不肯说话,即使金一向钝感,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紫堂。

  金只好悄悄爬去屋顶。

  鬼天盟的营地,风吹来各种植物花果的甜美香气。爱热闹的参赛者在营地里架起来高高的篝火,就连一向认真的莱娜也和大家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肉类撒上香料,油脂和蛋白质被炙烤而发出诱人的香气,柴火的爆裂声和欢声笑语触手可及。金就在屋顶上远远看着,看着喝高了的队友用听不懂的语言唱跑调的民谣,看着橘黄色的火焰把鬼天盟那些惨白的斗篷映出几分暖意,忽然觉得孤独起来。

  金一直都是要看向未来的人。在登格鲁星矿区,他想着要冲出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地方,探索外界的广阔天地;在凹凸大赛,他一直坚信自己可以拿到第一名,然后改变这个病态扭曲的世界,给大家带来欢笑和幸福。因为一直都看向未来,所以只要心无旁骛地前进就好了吧,勇敢地、无畏地、不顾一切地前进,一条路认准了就这样走下去。但回过头来看的时候,身边的人,姐姐、格瑞、凯莉,……甚至紫堂幻,就像水一样从指缝间流走,无可挽回地流走。登格鲁星的夏天太热了,那些水泼出去就没了,只剩下空气里潮湿的余韵给人以缅怀的余地。

  他甚至记不清幼年时期,街头巷尾一同玩耍过的那些同伴的脸。即使有幸再见,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一群被生活折磨得没有棱角的人里辨认出他们来——矿区的大人们,面目永远模糊表情永远麻木,灰头土脸没有精神,那是金不愿意去细想的。金不愿意做这样的大人,如果长大意味着丧失掉蓬勃鲜活的生气,他宁可永远不要长大。

  金发少年抱膝坐下,抬头仰望天穹。

  他忽然怀念起格瑞。

  格瑞是不同的。

  当同龄的孩子们为了一块发硬的黑面包吵得不可开交时候,格瑞在一边靠喝水维持饱腹感;当孩子们为了一只已经发皱的纸飞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格瑞在一旁默默擦拭自己的柴刀。矿洞塌陷,孩子们在黑暗中不知所措几乎要放弃了,金不断说话、唱歌,鼓励大家打起精神一起挖洞出去,格瑞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拿起工具坚持不懈做下去的人。格瑞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对于矿区孩子们吵吵闹闹的世界来说,格瑞只是一个从不出声的安静旁观者,被隔离在圈子之外,存在感都如空气般稀薄。但是对于金,格瑞是那个会在饥饿时拉着手一起去摘野果的人,是在无聊时可以肆无忌惮谈论梦想和未来的人。格瑞从来不会去明确表示否定或者肯定什么,但是他站在那里就是一种无声的力量,格瑞在的话金就非常非常安心。

  格瑞是,不同的。

  凹凸星球的星空和登格鲁星上的大不相同,穿越遥远复杂的星系,登格鲁星不过弹丸之地,在浩如烟海的星群中淹没为一个说不上明亮的光点。然而横亘天空的银河在凹凸星球望去更加美丽,与小行星带重叠过后,光芒和颜色都得到了加强,银白色的光带变为辉煌灿烂的巨型星象图,横亘天空这宏伟庄严的巨大穹顶。

  我……想要改变大家的命运。

  金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决定下去蹭点儿夜宵吃。

  一定是太饿了,才会想这么多吧。

  

  

  百强,晋级。

  初赛过去,初步筛选过关的参赛者多多少少都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休息调整状态,金所在的小队也不例外。凯莉和紫堂幻还说得过去,只是元力透支过多加一些皮肉伤;只有格瑞伤得最重,被金硬是按着躺了半天。被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的挺幸福的,金平日里是粗枝大叶了点儿,但对照料格瑞这方面的确上心得不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要把眼睛黏在格瑞身上,让格瑞都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放才比较合适。

  金都忘了,自己也是在强打精神。

  格瑞望向趴在床头睡得不知天地的金,少年真的是累坏了,原本还在固执地和格瑞说单口相声一样讲些有的没的,比如矿区的灰尘、居民区的衣服、来时的路途、天上的星星,结果不知不觉声音就渐渐低下去,咬字发音也含混不清,抬手想要碰碰他的时候,已经枕着胳膊睡过去了,眉目都放松下来,宁静而且安详。格瑞怕搅和了这来之不易的宝贵睡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安静地打量金的睡颜,眼神温柔和煦,像登格鲁星短暂春季里的阳光,可以融化冰雪,催生新芽、花朵和希望。

  “格瑞你——”紫堂幻推门进来要叫两人吃东西,马上被大赛第二名能杀人的眼神吓得讪讪缩了回去。

  紫堂幻战战兢兢关上门走出几步突然醒悟,这不对吧,明明我是去做好事的,怎么还被瞪了呢?

  

  金这一觉睡得安心甜美,格瑞身上有他非常喜欢的味道,可以清晰准确地唤醒记忆,那些年月一起流过汗水的人,再见面的仍旧亲切熟悉。梦里面,金捡起了许多疏漏在脑海角落的往事,各种陈旧的东西一一浮现:用手帕包好的饼干、咬了一口的酸果子、矿洞里回荡的铁镐声、被屋顶烫热的井水,头顶由无数星光汇聚而成的银色星河。

  乍醒过来,金一双眼睛还是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焦距都没对好,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印子,就茫然地抬起头来想要找格瑞。格瑞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没事,你把我胳膊压得有点麻。”

  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就欢天喜地地跑出去要给格瑞讨牛奶喝。谁知道一出帐篷,漫天灿烂繁星累累悬挂在夜空之下,震撼灵魂,少年竟然愣住。

  “真美啊,是吧?”凯莉坐在高高的星月刃上,听到动静就转过身来,远远向他抛过去一盒牛奶,“知道你们要的,早就备着了。”

  紫堂幻从火堆旁站起来伸展腰背,顺便示意小斯巴达们给篝火添柴:“你睡得还好吗,金?”

  “好得很呢!”金神采奕奕正要接着说下去,忽然看到格瑞也走出营帐,连忙凑上去举起来牛奶,“格瑞格瑞!!”

  “嗯。”格瑞把金的脑袋按下去。

  金把盒装牛奶插上吸管递到格瑞嘴边,笑嘻嘻的:“格瑞~~”

  然后金猛地一捏纸盒,太突然了,格瑞躲闪不及,被牛奶喷了一脸,头发和下巴都在滴着牛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格瑞你中计了吧!!”金笑得前仰后合,另外三个人的表情都不同程度地扭曲了。

  格瑞也不生气,反倒撩起金的衣服擦脸。格瑞的脸有点儿凉,少年腰腹处肌肤敏感,金被蹭得痒痒的,咯咯笑个不停,格瑞就轻轻拧一下他的肚皮。

  金笑够了,握过格瑞的手,力道那么大。

  “我们啊,”金深吸一口气,握着格瑞的手高高举起,向着凹凸星球苍茫天穹上数不清的星星,“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的!这条路我们要一起走下去,然后一起改变大家的命运!”

  他神情坚定无可动摇,口中讲述的未来就像眼前的星星一样清晰可见而且触手可及。

  格瑞忽然相信梦想和奇迹,因为他相信金。

  夜空中的星河银光浩荡,紫堂幻不可思议地发现,格瑞望向金的眼神温柔带有笑意,像是小心翼翼拂过,唯恐伤到出生嫩芽的春风。

  

  

  

  “……然后呢?”登格鲁星新建起的校区大气整洁,活泼贪玩的小孩子好奇心旺盛,总爱缠着老师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凯莉老师漂亮又懂得多,当然很受学生欢迎。

  “然后?然后他们就搞到一起了呗,”凯莉向球场上挥洒汗水的两个身影抬了抬下巴,“喏,就他俩。你们老师”

  金远远冲凯莉挥手打招呼,笑容阳光,不料格瑞借机一个闪身抢了球过去,跳起来就是漂亮的投球,喝彩声此起彼伏。

  “格瑞你也太过分了吧?”金眼睛睁得大大,抱怨格瑞不讲道理“在我的学生面前总要给点面子好吗!哎哎哎adhmkliefyhxvb……”

  格瑞老师放下水瓶,扳过金的下巴亲了一口。

  格瑞揽着金,看着凯莉:“这样够给面子了?”

  凯莉不齿:“啧,这点醋竟然也吃。”

  学校上空,笑声欢畅,日光如泼,让人想要永远活下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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